我默然闭上眼睛,心已经凉了半截。
哥哥也早已知晓这一切,却不告诉我,只因不以为意。
在世人眼里,他已经很尊重我了。
成婚三年里,我们既是夫妻更是知己。
我助他出谋划策步步高升,他许我掌家之权和羡煞旁人的专一,原本我已经很知足了。
兄长是个直性子,藏不住事,我回去后的第二日,顾璟川就带回了那个小男孩。
他长得很像顾璟川,也像他的母亲。
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,顾长犀是他所当然的长子。
他歉疚地看着我,“容音,这是我的亲子,我须得带他认祖归宗。”
我站在原地,恍惚不敢相信。
捋清时间线,我才知道这段渊源。
那一年他出征前,我与他早已互许终身,只待他凯旋嫁他。
可他却接受了祖母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,为防自己遭遇不测,提前为顾家留下血脉。
他长眸低垂,向我坦诚。
“你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,须得三媒六聘,可战场上刀剑无眼,我无法,只好依了祖母。”
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,他和那名叫素素的通房,日夜缠绵,直到她怀上子嗣。
后来出征回来,顾璟川仍能满眼深情地娶我。
和我洞房花烛的那一夜,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,为了我,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。
他边吻我,边声声诱哄,“容音莫怕,疼一下就好了,之后便是极乐,我已经学得很会了。”
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,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。
他的温柔缱绻哪里是书中学来的,分明是被前人调教而来。
“自有了长犀之后,我没有碰过她,只是偶尔出巡路过时,会看一看她们母子。”
他试图解释,期许着我的解,可我看了那孩子一眼,终是摇了摇头。
“这个孩子,我不同意,他不能入顾家的族谱。”